99年前,鲁迅用一块“肥皂”讲透了出轨的婚姻,有多可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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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：2024-12-17 05: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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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：2024-12-19 20:41
1924年3月，鲁迅发表了一篇名为《肥皂》的小说。这篇作品在鲁迅的眼中，是他写作技巧成熟之后较为完美的一篇，然而，却没有得到太多人的关注。研究学者对这篇小说的阐释多集中于三个方面：一是，以男主人四铭为焦点，得出其是一个外表崇高、内有淫欲的封建卫道士；二是，以“肥皂”的意象为切口，探讨中西文化的碰撞，以及其对当时国民身体与精神的影响；三是，以“五四”运动为线索，诠释这篇小说对“五四”运动的种种反思与批判。然而，本文仅基于鲁迅的小说文本，分享鲁迅对出轨婚姻的态度。
小说开篇，鲁迅描绘了四铭夫妇婚姻多年的疲乏状态。四铭太太在屋内糊纸锭，四铭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，四铭太太没有任何反应，不抬头，继续手上的活。然而，当四铭递给她一块长方形肥皂时，四铭太太的心情陡然大好，她先是捧着肥皂闻了一闻，感叹道：“唉唉，这实在是好肥皂。”这块肥皂点燃了四铭太太的心，她的脸烫得发红并蔓延到了耳根，心中暗下决心，吃过晚饭便好好用肥皂洗一下。
在那个时代，由西方传入不久的肥皂是昂贵的奢侈品。四铭太太得到这件难得的奢侈品，心情大好。然而，在她心中，原本并不介意的泥垢，却令她有些羞惭。四铭太太直觉脸烫得发红并蔓延到了耳根，心中暗下决心，吃过晚饭便好好用肥皂洗一下。她向四铭解释道：“有些地方，本来单用皂荚子是洗不干净的。”至此，在四铭送了肥皂之后，四铭太太完成了第一次变脸——由冷漠变欣喜，再转化成羞赧。
四铭夫妇大女儿八岁这一细节，就可得出二人的婚姻早已步入了平淡期。在《小杂感》中，鲁迅曾提到过：“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，有女儿性；无妻性。妻性是逼成的，只是母性和女儿性的混合。”曾经封建时期，在婚姻家庭中，女人有“妻”之名却无实，婚姻之间基本无情感的交流，只存有责任与义务；又受封建伦理的束囿，妻对夫是服从的关系。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，婚姻之于女人而言，是生存的倚仗，又是一个悲剧；而对于男人来说，婚姻也并无多少情感幸福可言。
这一块“肥皂”在平淡的婚姻中砸起的水花，其实也可以看作鲁迅对封建婚姻状态的一种批判，以及深思哪种婚姻状态才是幸福的。在《肥皂》中，四铭太太隐去了往日的冷漠。在四铭问学程“恶毒妇”是什么意思时，四铭太太给予了四铭同情与配合：“对咧，真不如统统关掉的好。”当四铭由学堂引发对“世风”的批判时，四铭太太也是积极配合：“对咧，男人都像了和尚还不够，女人又来学尼姑了。”直到学程翻过字典，仍未给予四铭想要的答案，才让四铭太太变了脸——从四铭的话语中，四铭太太意识到丈夫似乎出了轨……
在小说文本中，四铭会一再提及“孝女”，而鲁迅在这篇小说中借鉴了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理论。四铭在街上遇到十的姑娘与奶奶在乞讨，旁观中，听闻两个光棍调戏的发声“只要去买两块肥皂来，咯支咯支遍身洗一洗，好得很哩！”光棍的话戳中了四铭的心——本我。然而，四铭的“本我”虽然萌生了对十岁姑娘的“性欲”，但四铭的身份与所受的教育并不允许其有出格的言行，于是，“超我”监督并压抑了“本我”，将萌生的欲望停留在了潜意识的层面。
然而，“肥皂”给了四铭太太，四铭太太也满心欢喜，但这却不能完全宣泄四铭“本我”的欲望——毕竟年老色衰的四铭太太是比不上十岁姑娘的。于是引发了四铭内心的焦虑——焦虑需要宣泄，便只能采取一些相对“合理化”的措施——比如压抑、否认、反向作用等。四铭那一系列痛骂“世道不堪、人心日下”的言论，便是来掩饰他心中由“出轨”所产生的罪恶感，并借此将本我的“欲望”用合理化的方式表达出来——多次提及“孝女”，就是为精神“出轨”披一层道德外衣，以便将“本我”的欲望与幻想如实的示众，从而获得快感。
然而，四铭没有想到在他的宣泄中，不仅被四铭太太察觉到了问题，还当着孩子的面戳破了他的面具，撕下了他掩饰内心“丑恶欲望”的遮羞布。回到小说《肥皂》中，因好友来访而暂时脱身的四铭，待再次正视现实时，不仅见到四铭太太把那块肥皂摆在桌子中间（以示其不会使用），还听到了小女儿无心的学舌“咯支咯支，不要脸不要脸”，这一下让四铭苦不堪言。内心的欲望无法宣泄不说，还点着了内院的火，由此，那一晚四铭久久不能入睡。如果这篇小说到这里就停止了，似乎我们也只能认定鲁迅要批判的只是四铭的虚伪，但这却并非小说的结尾。在结尾，鲁迅特意安排了另一个结局：“第二天的早晨，肥皂就被录用了。这日他比平日起得迟，看见她已经伏在洗脸台上擦脖子，肥皂的泡沫就如大螃蟹嘴上的水泡一般，高高的堆在两个耳朵后，比起先前用皂荚时候的只有一层极薄的白沫来，那高低真有霄壤之别了。”由此便知，四铭太太明知丈夫精神“出轨”，但迫于生存，不仅接受了这个事实，还努力用实际行动挽回丈夫的心。也许这一幕，正是大多数“幸福家庭”的真实写照。而鲁迅所思考与批判的正是这类外表看似幸福，而内里却已满是虫洞的婚姻——幸福的婚姻离我们究竟有多远，而我们究竟该如何做才会有一个幸福的婚姻？卿心君悦，读别人的故事，过自己的日子。用文字温暖你，我。
